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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恩施文学现象”

来源:     发布时间: 2024-02-23    作者: 恩施作协 周良彪

经过长时期尤其是新时期以来的攀越成长,恩施文学如今已然初具规模,且形成了独特的风景,被誉为“恩施文学现象”。2022年夏末,负责联系恩施的省作协原副主席耿瑞华同志带队赴恩施采风,把“恩施文学现象”作为一个课题,托付给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南民族大学杨彬教授。据悉,杨教授已有研究成果,或不久即将见诸报刊。因笔者长期在文联工作,对“恩施文学现象”有切身的体会,遂不揣肤浅,说说自己的见解。

何谓“恩施文学现象”?湖北省作协在谈及恩施文学现状时,梳理了恩施州获得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的作家作品,梳理的结果使他们很震惊,有7人次7部作品曾获此奖。具体是:李传峰的短篇小说《退役军犬》和长篇小说《白虎寨》、叶梅的小说集《五月飞蛾》、邓斌和向国平合著的文艺理论专著《远去的诗魂》、杨秀武的诗集《巴国俪歌》、徐晓华的长篇散文《那条叫清江的河》、田苹和田天合著的长篇报告文学《父亲原本是英雄》。由此,遂把这一现象称为“恩施文学现象”,并予以特别关注。

而笔者以为,如果单从获奖的角度讲,“恩施文学现象”的外延还可以扩大一些,比如冰心散文奖,叶梅的散文集《大翔凤》和甘茂华的散文集《这方水土》曾经获得;屈原文艺奖,高本宣的诗集《越过》和周良彪的散文集《野阔月涌》同时获得(第十一届);湖北文学奖,甘茂华的散文集《鄂西风情录》和吕金华的中篇小说《黑烟》先后获得,吕金华的长篇小说《容米桃花》和田苹的长篇小说《花开如海》还先后获得提名奖;土家族文学奖,雨燕的长篇小说《盐大路》和谭功才的散文集《鲍坪》先后获得。这些加起来有10人次10部作品。此外,田苹的长篇小说《花开如海》入选中宣部2022年7月“好书榜”、中国评论学会2022年7月“中国好书”榜,入选中宣部2023年全国“农家书屋”推荐书目;陈亮和周良彪的长篇报告文学《战贫志》入选2023年湖北省“农家书屋”推荐书目,入选中宣部和农业农村部(国家乡村振兴局)发布的2023年新时代乡村阅读季首届“乡村振兴好书荐读”提名图书(100种)。其他获奖作品还有很多,比如2022年的《今古传奇》年度文学奖,赵春峰的长篇小说《金笛银萧》获特等奖,谭成举的短篇小说《怪镖》获一等奖,还有胡飞扬的长篇小说《纵横武陵》获《今古传奇》红色传奇文学奖一等奖,杨秀武、徐晓华、谭功才等的作品获有关期刊年度文学奖等等,姑且不论。

以上所述是“恩施文学现象”这一称谓的来由及其具体作家作品。归纳以上“现象”,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在层级最高的一个奖项中获奖者数量多。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是中国作协4大重要奖项之一,也是中国文学最高奖项之一,其他3个分别是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和儿童文学奖。这一重要奖项,恩施作家就有7人次7部作品先后获得,阵势甚为壮观,不可谓不是湖北文坛一大奇特现象。二是获奖作品种类齐全。总计上述17部获奖作品(未含《今古传奇》等刊物的文学奖),小说类7部,散文类6部、诗歌类2部、报告文学类1部、文艺理论类1部。其中,小说和散文优势明显,值得特别关注。三是作者构成呈现出一定的复杂性。主要体现在作家的籍贯与现在的工作单位的关系上。毫无疑问,以上获奖作家籍贯均为恩施,否则没有理由把他们纳入“恩施文学现象”范畴。复杂之处在于,李传锋、叶梅、甘茂华、谭功才4人籍贯虽为恩施,但他们都先后调离了恩施,在外地工作,而其获奖作品,除李传锋的《退役军犬》、叶梅的《五月飞蛾》外,大多是写恩施的。一个作家离开了他的故土,却还在写他的故土,其作品还因此获奖,我们没有理由把他们排除在“恩施文学现象”之外吧。李传锋是鹤峰人,大学毕业后先后在省作协省文联工作,退休前为省文联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他以“动物小说”名震文坛,《退役军犬》获奖后,创作了长篇小说《最后一只白虎》。其反映乡村建设的长篇小说《白虎寨》(书名就具有鲜明的土家族特色),写的虽不是动物,却有动物(白虎)的气质,不仅写的是恩施,而且在恩施召开了规模较大的研讨会。甘茂华被散文界誉为“写风情的高手”,其《鄂西风情录》的书名就异常明确告诉读者,他写的是恩施,恩施土苗风情。谭功才的《鲍坪》,全书记录的是其家乡的人和事(当然是文学式散文式的表达)。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母亲清江的血;他们的笔端,书写的是恩施情怀。

如果我们细心观察,“恩施文学现象”的表征,除了获奖作品众多(甚至是聚集性的)以外,还有其他一些现象值得我们思考,具体来说,体现在有几个特色鲜明的“作家群”。一是“鹤峰作家群”。鹤峰作家群是恩施州最早提出来的一个概念。鹤峰作家群的崛起,曾是恩施州骄人的文学现象。这个作家群里,聚集了一批恩施很有影响的作家,有李传锋、王月圣、邓斌、杨秀武、龚光美、向国平、向端生、宋福祥、田良臣、黄生文等。王月圣曾获中国乡土文学奖和庆祝香港回归祖国征文一等奖,著有《王月圣文集》六卷。邓斌、杨秀武在鹤峰工作时间长达数十年,他们的获奖作品都是在鹤峰工作期间创作的。田良臣后来读大学到外地工作去了。这个作家群里获得“骏马奖”的有4个作家4部作品(其中李传锋2部),这样的文学景观放在哪个地方都是相当可观的。今年,鹤峰县作协正在编辑出版“鹤峰作家丛书”(10部),相信必将对该群体的进一步发展产生巨大推动作用。二是“红土作家群”。红土作家群的作家构成与鹤峰作家群有一些重叠之处,比如邓斌、杨秀武,他们曾在鹤峰工作数十年,可算作鹤峰作家,但他俩都是恩施市红土乡的人,又可算作红土作家。该群体有中国作协会员6人(邓斌、杨秀武、杜李、刘绍敏、徐晓华、高本宣),湖北省作协会员8人(汪南阶、胡礼忠、吕金华、颜英、姚承、刘青梅、黄爱华、向呈武),中华诗词学会会员8人(杨其力、陶治训、黄益举、黄益轩、杨国武、熊传凡、黄传福、张思楚)。另外,还有梅德海、谭明涛、胡胜、黄银芳、熊褔泉等地市级作协会员及文学爱好者50余人,共公开出版文学专著40多部,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文学作品300多篇(首),3人(邓斌、杨秀武、徐晓华)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3人(邓斌、杨秀武、吕金华)获湖北文学奖,2人(杨秀武、高本宣)获湖北屈原文艺奖,2人(胡礼忠、杜李)获中国国土作协“宝石文学奖”,1人(董祖斌)获“湖北散文新锐奖”。恩施市曾编辑出版了“红土作家丛书”一套,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三是“公安作家群”。这个群体里的作家,除个别在公安机关工作数十年后调离其他单位工作外,都一直在公安机关工作,有徐晓华、高本宣、陈斗霜、冯玺、黄生文,加上本人,等等。此群体的作家有1部作品获“骏马奖”、2部作品获屈原文艺奖,其他作家均出版作品多部,黄生文的作品获得本州第十四届“五个一工程”奖。有意思的是,“公安作家群”或获奖或发表或出版的作品,除冯玺以外,其他作家作品的题材和内容几乎与本职工作无涉。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作品具有深刻的时代性和前瞻性。公安作家群也曾谋划编辑出版“恩施公安作家丛书”,后因一些原因放弃了此计划,实为一大憾事。四是“景阳作家群”。景阳作家群是指建始县景阳镇为地域中心形成的一批作家,有谭功才、谭骁、向迅、黄光辉(笔名未雨)、杨昌祥、黄光曙(笔名米脂)等,由于官店镇紧邻景阳镇,所以我们把官店的郝在春也归为这个群体。与其他几个群体不同的是,这个作家群里的作家,如今都不在建始或景阳工作,都走出了景阳。但他们还是骄傲地称自己属于“景阳作家群”的作家。其中,谭功才是写散文的,郝在春、谭骁、向迅、黄光辉、黄光曙写诗,杨昌祥以小说为主,他们在各自创作领域均有不俗表现。景阳作家群曾创办了一个文学社——小江南文学社,主要成员有谭功才、郝在春、杨昌祥、黄光曙。该文学社至今仍很活跃,隶属于景阳中学,笔者几年前就曾参加过该社组织的文学活动。五是“传奇文学作家群”。传奇文学繁盛的现象,在恩施州也很奇特。它甚至不是体现在某个县市的地域上,而是整个恩施州。聚集在这个群体里的作家有在州直单位工作的胡飞扬,在鹤峰工作的龚光美、黄生文,在来凤工作谭成举、赵春峰。还有州文联原专职副主席、州政协原副主席、老作家王月圣,建始的老作家陈步松,一段时间对传奇文学创作也很着迷,创作了不少传奇文学佳作。如前所述,胡飞扬、谭成举、赵春峰等都在这个领域获得过大奖。六是“网络文学作家群”。恩施州的网络文学创作在全省占有重要地位,有2人是湖北省作协下属的网络作家协会理事会成员。重要成员有杨亚玲、谭琼辉、李道兵等。杨亚玲以小说《大唐西域记》改编为电视连续剧《大唐荣耀》蜚声文坛,谭琼辉以200余万字的畅销小说《黄金奇兵》《零度狙击》《我是特种兵》等受到市场青睐。李道兵的网络小说浏览量和收益率在全国全省均位列第一方阵。七是“诗词作家群”。此群规模庞大、成就卓著,不仅拥有各级会员2000多人(其中省级会员130多人,国家级会员近100人),而且在8个县市96个乡镇和县(市)直部门建立了诗联分会,形成了风景独异的诗联网络,主办《清江诗词》出刊70余期,刊载作品被《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刊物选载1000余首。编辑出版了《施州古韵》《施州玉韵》《恩施诗词百年》等大批重要图书。更为重要的是,在他们的推动和不懈努力下,恩施州成功创建了“中华诗词之州”和“中国楹联之州”,使恩施州成为全国成功“双创”地区之一。以上7个作家群均以各自的创作实绩,为恩施文学繁荣发展做出了极大贡献。

如前所述,“恩施文学现象”主要是指恩施的获奖作家作品现象。文学界所关注的,主要是要这一现象形成的背景、原因、特点等等。笔者在此基础上,细化为恩施的“7个作家群”现象。7个作家群中,3个以地域命名,3个以文学类别命名,1个以行业命名。总体上,除个别作家(如田苹)外,其他作家都或属于某个作家群,或同属于多个作家群。身处这些“恩施文学现象”之中的作家,或许不识庐山真面目。而在圈外人看来,“恩施文学现象”里的作家,可谓个个风采独具,摇曳多姿。李传锋曾是湖北省文联的主要领导,由于曾主编《今古传奇》,对恩施“传奇文学作家群”的形成,发挥了重要作用。王月圣、叶梅、甘茂华是恩施州文联创始人之一,他们的作品不仅在文坛享有盛名,而且影响了恩施文学创作的整个历程。陈步松是建始县文联成立时的“元老”之一,对建始文学创作的影响不言自明。2021年,70余岁的他在《民族文学》发表了10余万字的小说《天境行》。邓斌的《远去的诗魂》获奖后,从鹤峰县一中调到恩施职业学院,促成了恩施州文艺理论家协会的成立,也促进了恩施的巴文化研究。杨秀武退休后长住恩施市,每年在全国公开报刊发表诗歌80篇(首)左右。田苹提前退休后,创作呈现井喷状态,一边写小说,一边写报告文学,一边写影视剧本和戏剧剧本,不仅成果卓著,而且势头特别喜人。吕金华两次获湖北文学奖(其中一次获提名奖)后,更高的目标使他把功夫用在了如何冲破瓶颈之上,如今正是蓄势待发。徐晓华继获得“骏马奖”后,创作出版了第二部散文《优雅的土地》(其中绝大部分公开发表),湖北省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蔡家园称赞其“开拓了湖北散文创作的新境界”。高本宣执着地专注于散文诗创作,他的志向不在写“大诗”,而是使每首诗都有诗的品质,他追求的是小中见大。谭功才身在沿海,只要拿起笔来,他就回头望家乡。家乡是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创作源泉。董祖斌身为州博物馆馆长和州作协主席,亦是小说、散文、报告文学齐头并进,愈来愈进入状态。郝在春和宋福祥都是州作协副主席,前者是企业家,却心里一直装着诗歌,作为州作协诗歌委员会负责人和《清江》刊物诗歌责任编辑,除了写诗,他还感到了自己身上担着的责任。宋福祥担负着鹤峰县作协主席的担子,无论是创作还是工作,他都没有半点含糊。近年来出版小说、报告文学、散文多部,长篇报告文学《陈连升传》有望改编拍摄电视连续剧。鹤峰作家丛书的立项和顺利推进,与他的努力密不可分。杨亚玲正在创作一部颇具市场潜力的长篇小说;谭琼辉作品被改编的电影《零度狙击》即将开拍;李道兵作品的创作速度与浏览量依然成正比前行;胡飞扬、谭成举、赵春峰仍然心无旁顾,继续书写着他们的“传奇”。篇幅所限,各位作家不能一一列举。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的主旨是描述“恩施文学现象”,不是对恩施文学的全部解读,因此没有涉及到恩施州的所有作家(如付小平、吴运辉、田赤、周仕华、邓毅等)。

深入研究“恩施文学现象”,不仅是一个大课题,而且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遗憾的是,笔者不是学者,不是教授,只能凭自己的观感“提出问题”,即只列举了“现象”,而不能深入地去研究和解答这些问题,为各位作家提供有益的食粮。比如,“恩施文学现象”的成因是什么,每个“作家群”的重点作家作品各有什么艺术特质和上升的空间,等等。在此,笔者期待感兴趣的专家学者能为我们发微释疑,推动这个课题的研究走向深入,推动“恩施文学现象”持久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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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恩施文学现象”

来源:     作者: 恩施作协 周良彪
发布时间: 2024-02-23

经过长时期尤其是新时期以来的攀越成长,恩施文学如今已然初具规模,且形成了独特的风景,被誉为“恩施文学现象”。2022年夏末,负责联系恩施的省作协原副主席耿瑞华同志带队赴恩施采风,把“恩施文学现象”作为一个课题,托付给著名文学评论家、中南民族大学杨彬教授。据悉,杨教授已有研究成果,或不久即将见诸报刊。因笔者长期在文联工作,对“恩施文学现象”有切身的体会,遂不揣肤浅,说说自己的见解。

何谓“恩施文学现象”?湖北省作协在谈及恩施文学现状时,梳理了恩施州获得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的作家作品,梳理的结果使他们很震惊,有7人次7部作品曾获此奖。具体是:李传峰的短篇小说《退役军犬》和长篇小说《白虎寨》、叶梅的小说集《五月飞蛾》、邓斌和向国平合著的文艺理论专著《远去的诗魂》、杨秀武的诗集《巴国俪歌》、徐晓华的长篇散文《那条叫清江的河》、田苹和田天合著的长篇报告文学《父亲原本是英雄》。由此,遂把这一现象称为“恩施文学现象”,并予以特别关注。

而笔者以为,如果单从获奖的角度讲,“恩施文学现象”的外延还可以扩大一些,比如冰心散文奖,叶梅的散文集《大翔凤》和甘茂华的散文集《这方水土》曾经获得;屈原文艺奖,高本宣的诗集《越过》和周良彪的散文集《野阔月涌》同时获得(第十一届);湖北文学奖,甘茂华的散文集《鄂西风情录》和吕金华的中篇小说《黑烟》先后获得,吕金华的长篇小说《容米桃花》和田苹的长篇小说《花开如海》还先后获得提名奖;土家族文学奖,雨燕的长篇小说《盐大路》和谭功才的散文集《鲍坪》先后获得。这些加起来有10人次10部作品。此外,田苹的长篇小说《花开如海》入选中宣部2022年7月“好书榜”、中国评论学会2022年7月“中国好书”榜,入选中宣部2023年全国“农家书屋”推荐书目;陈亮和周良彪的长篇报告文学《战贫志》入选2023年湖北省“农家书屋”推荐书目,入选中宣部和农业农村部(国家乡村振兴局)发布的2023年新时代乡村阅读季首届“乡村振兴好书荐读”提名图书(100种)。其他获奖作品还有很多,比如2022年的《今古传奇》年度文学奖,赵春峰的长篇小说《金笛银萧》获特等奖,谭成举的短篇小说《怪镖》获一等奖,还有胡飞扬的长篇小说《纵横武陵》获《今古传奇》红色传奇文学奖一等奖,杨秀武、徐晓华、谭功才等的作品获有关期刊年度文学奖等等,姑且不论。

以上所述是“恩施文学现象”这一称谓的来由及其具体作家作品。归纳以上“现象”,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在层级最高的一个奖项中获奖者数量多。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是中国作协4大重要奖项之一,也是中国文学最高奖项之一,其他3个分别是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和儿童文学奖。这一重要奖项,恩施作家就有7人次7部作品先后获得,阵势甚为壮观,不可谓不是湖北文坛一大奇特现象。二是获奖作品种类齐全。总计上述17部获奖作品(未含《今古传奇》等刊物的文学奖),小说类7部,散文类6部、诗歌类2部、报告文学类1部、文艺理论类1部。其中,小说和散文优势明显,值得特别关注。三是作者构成呈现出一定的复杂性。主要体现在作家的籍贯与现在的工作单位的关系上。毫无疑问,以上获奖作家籍贯均为恩施,否则没有理由把他们纳入“恩施文学现象”范畴。复杂之处在于,李传锋、叶梅、甘茂华、谭功才4人籍贯虽为恩施,但他们都先后调离了恩施,在外地工作,而其获奖作品,除李传锋的《退役军犬》、叶梅的《五月飞蛾》外,大多是写恩施的。一个作家离开了他的故土,却还在写他的故土,其作品还因此获奖,我们没有理由把他们排除在“恩施文学现象”之外吧。李传锋是鹤峰人,大学毕业后先后在省作协省文联工作,退休前为省文联党组书记、常务副主席。他以“动物小说”名震文坛,《退役军犬》获奖后,创作了长篇小说《最后一只白虎》。其反映乡村建设的长篇小说《白虎寨》(书名就具有鲜明的土家族特色),写的虽不是动物,却有动物(白虎)的气质,不仅写的是恩施,而且在恩施召开了规模较大的研讨会。甘茂华被散文界誉为“写风情的高手”,其《鄂西风情录》的书名就异常明确告诉读者,他写的是恩施,恩施土苗风情。谭功才的《鲍坪》,全书记录的是其家乡的人和事(当然是文学式散文式的表达)。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母亲清江的血;他们的笔端,书写的是恩施情怀。

如果我们细心观察,“恩施文学现象”的表征,除了获奖作品众多(甚至是聚集性的)以外,还有其他一些现象值得我们思考,具体来说,体现在有几个特色鲜明的“作家群”。一是“鹤峰作家群”。鹤峰作家群是恩施州最早提出来的一个概念。鹤峰作家群的崛起,曾是恩施州骄人的文学现象。这个作家群里,聚集了一批恩施很有影响的作家,有李传锋、王月圣、邓斌、杨秀武、龚光美、向国平、向端生、宋福祥、田良臣、黄生文等。王月圣曾获中国乡土文学奖和庆祝香港回归祖国征文一等奖,著有《王月圣文集》六卷。邓斌、杨秀武在鹤峰工作时间长达数十年,他们的获奖作品都是在鹤峰工作期间创作的。田良臣后来读大学到外地工作去了。这个作家群里获得“骏马奖”的有4个作家4部作品(其中李传锋2部),这样的文学景观放在哪个地方都是相当可观的。今年,鹤峰县作协正在编辑出版“鹤峰作家丛书”(10部),相信必将对该群体的进一步发展产生巨大推动作用。二是“红土作家群”。红土作家群的作家构成与鹤峰作家群有一些重叠之处,比如邓斌、杨秀武,他们曾在鹤峰工作数十年,可算作鹤峰作家,但他俩都是恩施市红土乡的人,又可算作红土作家。该群体有中国作协会员6人(邓斌、杨秀武、杜李、刘绍敏、徐晓华、高本宣),湖北省作协会员8人(汪南阶、胡礼忠、吕金华、颜英、姚承、刘青梅、黄爱华、向呈武),中华诗词学会会员8人(杨其力、陶治训、黄益举、黄益轩、杨国武、熊传凡、黄传福、张思楚)。另外,还有梅德海、谭明涛、胡胜、黄银芳、熊褔泉等地市级作协会员及文学爱好者50余人,共公开出版文学专著40多部,在省级以上报刊发表文学作品300多篇(首),3人(邓斌、杨秀武、徐晓华)获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3人(邓斌、杨秀武、吕金华)获湖北文学奖,2人(杨秀武、高本宣)获湖北屈原文艺奖,2人(胡礼忠、杜李)获中国国土作协“宝石文学奖”,1人(董祖斌)获“湖北散文新锐奖”。恩施市曾编辑出版了“红土作家丛书”一套,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三是“公安作家群”。这个群体里的作家,除个别在公安机关工作数十年后调离其他单位工作外,都一直在公安机关工作,有徐晓华、高本宣、陈斗霜、冯玺、黄生文,加上本人,等等。此群体的作家有1部作品获“骏马奖”、2部作品获屈原文艺奖,其他作家均出版作品多部,黄生文的作品获得本州第十四届“五个一工程”奖。有意思的是,“公安作家群”或获奖或发表或出版的作品,除冯玺以外,其他作家作品的题材和内容几乎与本职工作无涉。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的作品具有深刻的时代性和前瞻性。公安作家群也曾谋划编辑出版“恩施公安作家丛书”,后因一些原因放弃了此计划,实为一大憾事。四是“景阳作家群”。景阳作家群是指建始县景阳镇为地域中心形成的一批作家,有谭功才、谭骁、向迅、黄光辉(笔名未雨)、杨昌祥、黄光曙(笔名米脂)等,由于官店镇紧邻景阳镇,所以我们把官店的郝在春也归为这个群体。与其他几个群体不同的是,这个作家群里的作家,如今都不在建始或景阳工作,都走出了景阳。但他们还是骄傲地称自己属于“景阳作家群”的作家。其中,谭功才是写散文的,郝在春、谭骁、向迅、黄光辉、黄光曙写诗,杨昌祥以小说为主,他们在各自创作领域均有不俗表现。景阳作家群曾创办了一个文学社——小江南文学社,主要成员有谭功才、郝在春、杨昌祥、黄光曙。该文学社至今仍很活跃,隶属于景阳中学,笔者几年前就曾参加过该社组织的文学活动。五是“传奇文学作家群”。传奇文学繁盛的现象,在恩施州也很奇特。它甚至不是体现在某个县市的地域上,而是整个恩施州。聚集在这个群体里的作家有在州直单位工作的胡飞扬,在鹤峰工作的龚光美、黄生文,在来凤工作谭成举、赵春峰。还有州文联原专职副主席、州政协原副主席、老作家王月圣,建始的老作家陈步松,一段时间对传奇文学创作也很着迷,创作了不少传奇文学佳作。如前所述,胡飞扬、谭成举、赵春峰等都在这个领域获得过大奖。六是“网络文学作家群”。恩施州的网络文学创作在全省占有重要地位,有2人是湖北省作协下属的网络作家协会理事会成员。重要成员有杨亚玲、谭琼辉、李道兵等。杨亚玲以小说《大唐西域记》改编为电视连续剧《大唐荣耀》蜚声文坛,谭琼辉以200余万字的畅销小说《黄金奇兵》《零度狙击》《我是特种兵》等受到市场青睐。李道兵的网络小说浏览量和收益率在全国全省均位列第一方阵。七是“诗词作家群”。此群规模庞大、成就卓著,不仅拥有各级会员2000多人(其中省级会员130多人,国家级会员近100人),而且在8个县市96个乡镇和县(市)直部门建立了诗联分会,形成了风景独异的诗联网络,主办《清江诗词》出刊70余期,刊载作品被《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刊物选载1000余首。编辑出版了《施州古韵》《施州玉韵》《恩施诗词百年》等大批重要图书。更为重要的是,在他们的推动和不懈努力下,恩施州成功创建了“中华诗词之州”和“中国楹联之州”,使恩施州成为全国成功“双创”地区之一。以上7个作家群均以各自的创作实绩,为恩施文学繁荣发展做出了极大贡献。

如前所述,“恩施文学现象”主要是指恩施的获奖作家作品现象。文学界所关注的,主要是要这一现象形成的背景、原因、特点等等。笔者在此基础上,细化为恩施的“7个作家群”现象。7个作家群中,3个以地域命名,3个以文学类别命名,1个以行业命名。总体上,除个别作家(如田苹)外,其他作家都或属于某个作家群,或同属于多个作家群。身处这些“恩施文学现象”之中的作家,或许不识庐山真面目。而在圈外人看来,“恩施文学现象”里的作家,可谓个个风采独具,摇曳多姿。李传锋曾是湖北省文联的主要领导,由于曾主编《今古传奇》,对恩施“传奇文学作家群”的形成,发挥了重要作用。王月圣、叶梅、甘茂华是恩施州文联创始人之一,他们的作品不仅在文坛享有盛名,而且影响了恩施文学创作的整个历程。陈步松是建始县文联成立时的“元老”之一,对建始文学创作的影响不言自明。2021年,70余岁的他在《民族文学》发表了10余万字的小说《天境行》。邓斌的《远去的诗魂》获奖后,从鹤峰县一中调到恩施职业学院,促成了恩施州文艺理论家协会的成立,也促进了恩施的巴文化研究。杨秀武退休后长住恩施市,每年在全国公开报刊发表诗歌80篇(首)左右。田苹提前退休后,创作呈现井喷状态,一边写小说,一边写报告文学,一边写影视剧本和戏剧剧本,不仅成果卓著,而且势头特别喜人。吕金华两次获湖北文学奖(其中一次获提名奖)后,更高的目标使他把功夫用在了如何冲破瓶颈之上,如今正是蓄势待发。徐晓华继获得“骏马奖”后,创作出版了第二部散文《优雅的土地》(其中绝大部分公开发表),湖北省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蔡家园称赞其“开拓了湖北散文创作的新境界”。高本宣执着地专注于散文诗创作,他的志向不在写“大诗”,而是使每首诗都有诗的品质,他追求的是小中见大。谭功才身在沿海,只要拿起笔来,他就回头望家乡。家乡是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创作源泉。董祖斌身为州博物馆馆长和州作协主席,亦是小说、散文、报告文学齐头并进,愈来愈进入状态。郝在春和宋福祥都是州作协副主席,前者是企业家,却心里一直装着诗歌,作为州作协诗歌委员会负责人和《清江》刊物诗歌责任编辑,除了写诗,他还感到了自己身上担着的责任。宋福祥担负着鹤峰县作协主席的担子,无论是创作还是工作,他都没有半点含糊。近年来出版小说、报告文学、散文多部,长篇报告文学《陈连升传》有望改编拍摄电视连续剧。鹤峰作家丛书的立项和顺利推进,与他的努力密不可分。杨亚玲正在创作一部颇具市场潜力的长篇小说;谭琼辉作品被改编的电影《零度狙击》即将开拍;李道兵作品的创作速度与浏览量依然成正比前行;胡飞扬、谭成举、赵春峰仍然心无旁顾,继续书写着他们的“传奇”。篇幅所限,各位作家不能一一列举。需要说明的是,本文的主旨是描述“恩施文学现象”,不是对恩施文学的全部解读,因此没有涉及到恩施州的所有作家(如付小平、吴运辉、田赤、周仕华、邓毅等)。

深入研究“恩施文学现象”,不仅是一个大课题,而且也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遗憾的是,笔者不是学者,不是教授,只能凭自己的观感“提出问题”,即只列举了“现象”,而不能深入地去研究和解答这些问题,为各位作家提供有益的食粮。比如,“恩施文学现象”的成因是什么,每个“作家群”的重点作家作品各有什么艺术特质和上升的空间,等等。在此,笔者期待感兴趣的专家学者能为我们发微释疑,推动这个课题的研究走向深入,推动“恩施文学现象”持久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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