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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诗性浪漫的爱情书写

来源: 省作协文学院、《长江丛刊》杂志社    发布时间: 2022-08-10    作者: 曹军庆

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曹军庆在郧西七夕文化发展论坛暨“中国·郧西七夕文学奖”征文大赛启动仪式上作主旨发言

 

  在火热的盛夏,来到据说有两个月亮的美丽山城郧西,感到特别开心。昨天晚上,一位优秀的本地诗人更正说,我们这里不是有两个月亮,而是六个月亮。无论哪种说法,两个月亮的郧西,或者六个月亮的郧西,这个地方一下子充满了超现实主义的诗意,充满了超现实主义的浪漫,让人顿觉凉爽,在炎炎夏日感受到一股清凉。因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具有文学性的地方,我之所以特别强调文学性,想想看,一个地方有两个月亮或六个月亮,难道不是文学性吗!而且恰恰是在这样一个具有文学性的地方和具有文学性的时间节点(七夕),七夕文学征文大赛即将拉开帷幕,我在此表示热烈祝贺。

  在人类的情感世界里,爱情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正如亲情和友情都是弥足珍贵的美好情感,在生生不息的人间,爱情更是我们魂牵梦绕生死相依的最美好的情感。在中国,在我们这个辽阔古老的国度里,有关爱情的各种神话故事,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比如在杭州西湖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比如在我老家湖北孝感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当然更有我们今天在这里谈论的七夕,关于神奇的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世界上好像还没有哪个国家像我们中国拥有这么丰富的爱情神话,我们都知道,神话的起源大都是人类对自然界乃至对未知事物未知力量的敬畏恐惧诠释。而东方的神话和西方的希腊神话在一开始就有很大的差异性,在东方,神话故事可能更重自然,重天人合一理念,西方则更重人文,重实证,东西方因此形成各自不同的文化,其差异性早在神话起源时期就已初见端倪。

  如果考察所有这些古老的爱情神话,其实都寄托着我们对于爱情的最基本的认知,最基本的想象和最基本的理想。在我看来,爱情神话的特点首先体现在忠贞不渝不离不弃这上面。白娘子许仙是这样,董永七仙女是这样,牛郎织女也是这样。每年七月初七,经受了漫长思念和守望的牛郎织女,才得以鹊桥相会,爱的执着,爱的艰难,爱的痛苦和甜蜜打动了一代又一代普通人。同时,这些爱情的主人公又都是正直善良的,有尊严有品格。无论他们的身份怎样,无论是人无论是神,甚至是动物,也无论他们曾经贫穷困顿,或者卑微,或者富贵,但是他们的灵魂一定是高贵的,纯洁的,在爱情面前保持着金子一样的灵魂。董永卖身葬父,虽极度贫困也要体面地安葬亡父,因此赢得七仙女的芳心。七仙女和白娘子虽在人间无所不能,法力无比,却甘愿跟心爱的人一起过着粗茶淡饭晴耕雨读的普通生活,并将这种生活视为珍贵的人间幸福。

  其次呢,在这些爱情神话里,爱情又是穿越时空的,物理意义的时间和物理意义上的空间对于爱情从来都不是问题,从来都不是障碍。时间可以停止,甚至可以倒流。空间可以合并,甚至可以折叠。所以天上人间可以合为一体,天神凡人也能喜结连理,终成眷属。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不必一一细述,事实上,唯有爱情可以填平人世间所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比如身份差异,贫富差异,以及各种源于金钱源于权力,甚至缘于地理位置的等级差异。所有外在的人为的障碍都将被扫平,也因此在神话故事的爱情叙事里,爱是最高准则,也是最高道德。

  第三个特点则是,这些爱情神话跨越了生死,跨越了仙界与凡尘,这世间能打通生死界限的似乎只有爱情。因此当我们看到花丛间翩翩飞舞的蝴蝶,自然就能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因为如此,一辈一辈从民间,从人们口头传说中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恰恰是保存在时间里的醇美的酒浆,也是保存在时间里的经久不衰的传奇戏剧。这些神话故事创造了精神性的道德性的并带有东方审美情趣的爱情模式,蕴藏着人类对于爱情最美好的期许和理想。神话里的爱情才是最好的爱情,神话本身既是这些美好爱情的土壤,也是这些美好爱情故事的翅膀,从神话里生长了爱情,也在神话中传播着爱情。

  今天当我们回顾遥想并谈论这些神话故事,实际上也是在谈论文学,爱情一直是文学创作的一个永恒的主题,在古今中外各种文体的文学创作中,爱情的主题从不会缺席。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神话故事都是人类在探索自然探索宇宙探索自我精神世界的最初想象,也是文学创作的源头之一。在我们创作文学作品的时候,当我们表达爱情的时候,自然应该从那些曾经的神话故事中吸取精神营养,吸取养分,但是更应该回到人间,回到具有烟火气息的现实中来,去讲述平凡现实生活中的爱的故事。当然,文学创作从来都是多样性的,也从来都具有多种可能性,因此我们可以重述爱情神话,也可以叙述穿越中的爱情故事,甚至还可以创作新的聊斋故事,在想象当中,在虚构当中,将不可能的故事当作可能的故事来讲述。所有这些都没有问题,而且还能够丰富文学创作的多样性,但是我仍然固执地认为,书写我们身边的人,讲述现实当中,或许还是我们自己我们身边人的故事,应该更有意义。而且,在当下,当我们处理情感题材,可能也不会单纯地为了写爱情而写爱情,单纯地歌咏爱情或许容易流于浅显,或许容易流于直白。人物和情感应该放置在更宏大的时代背景里面,应该放置在波澜起伏的个体命运和复杂深邃的人性里面,只有这样,才能写出真正有分量的优秀的文学作品。事实上那些好的文学作品,也正是为我们提供了正面的借鉴意义,对爱情的体验阅读和书写,同样需要文化根基和养分。我们因此应该从神话故事中,从已有的宝贵的文学财富中充分吸纳养料,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创造了经典的爱情文本,就其经典意义而言,虽是戏剧,却也几乎是一则爱情神话,人们提到它就会想到东方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写了一出爱情悲剧。张爱玲写到爱的荒凉。曹禺在《雷雨》中写到爱的残忍爱的罪恶和爱的黑暗。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在忠贞与背叛的反复纠缠撕扯中写到了爱的执着和至死不悔。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事实上也是在日常生活当中,在人物命运的浮沉变化当中写出了主人公孙少安不平凡的爱情故事。前面已经说过,爱情有喜剧,也有悲剧,有美好,也有不那么美好,有喜悦幸福,也有痛苦悲伤。所以,无论是现实中的爱情,或者文学中的爱情,一定附着了更多生命的意义,更多精神的意义,也一定隐喻到了我们的生存境遇,能够抵达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内核,唯其这样的书写,才是有价值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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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诗性浪漫的爱情书写

来源: 省作协文学院、《长江丛刊》杂志社    作者: 曹军庆
发布时间: 2022-08-10

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著名作家曹军庆在郧西七夕文化发展论坛暨“中国·郧西七夕文学奖”征文大赛启动仪式上作主旨发言

 

  在火热的盛夏,来到据说有两个月亮的美丽山城郧西,感到特别开心。昨天晚上,一位优秀的本地诗人更正说,我们这里不是有两个月亮,而是六个月亮。无论哪种说法,两个月亮的郧西,或者六个月亮的郧西,这个地方一下子充满了超现实主义的诗意,充满了超现实主义的浪漫,让人顿觉凉爽,在炎炎夏日感受到一股清凉。因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具有文学性的地方,我之所以特别强调文学性,想想看,一个地方有两个月亮或六个月亮,难道不是文学性吗!而且恰恰是在这样一个具有文学性的地方和具有文学性的时间节点(七夕),七夕文学征文大赛即将拉开帷幕,我在此表示热烈祝贺。

  在人类的情感世界里,爱情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正如亲情和友情都是弥足珍贵的美好情感,在生生不息的人间,爱情更是我们魂牵梦绕生死相依的最美好的情感。在中国,在我们这个辽阔古老的国度里,有关爱情的各种神话故事,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比如在杭州西湖白娘子与许仙的故事,比如在我老家湖北孝感董永与七仙女的故事,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当然更有我们今天在这里谈论的七夕,关于神奇的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世界上好像还没有哪个国家像我们中国拥有这么丰富的爱情神话,我们都知道,神话的起源大都是人类对自然界乃至对未知事物未知力量的敬畏恐惧诠释。而东方的神话和西方的希腊神话在一开始就有很大的差异性,在东方,神话故事可能更重自然,重天人合一理念,西方则更重人文,重实证,东西方因此形成各自不同的文化,其差异性早在神话起源时期就已初见端倪。

  如果考察所有这些古老的爱情神话,其实都寄托着我们对于爱情的最基本的认知,最基本的想象和最基本的理想。在我看来,爱情神话的特点首先体现在忠贞不渝不离不弃这上面。白娘子许仙是这样,董永七仙女是这样,牛郎织女也是这样。每年七月初七,经受了漫长思念和守望的牛郎织女,才得以鹊桥相会,爱的执着,爱的艰难,爱的痛苦和甜蜜打动了一代又一代普通人。同时,这些爱情的主人公又都是正直善良的,有尊严有品格。无论他们的身份怎样,无论是人无论是神,甚至是动物,也无论他们曾经贫穷困顿,或者卑微,或者富贵,但是他们的灵魂一定是高贵的,纯洁的,在爱情面前保持着金子一样的灵魂。董永卖身葬父,虽极度贫困也要体面地安葬亡父,因此赢得七仙女的芳心。七仙女和白娘子虽在人间无所不能,法力无比,却甘愿跟心爱的人一起过着粗茶淡饭晴耕雨读的普通生活,并将这种生活视为珍贵的人间幸福。

  其次呢,在这些爱情神话里,爱情又是穿越时空的,物理意义的时间和物理意义上的空间对于爱情从来都不是问题,从来都不是障碍。时间可以停止,甚至可以倒流。空间可以合并,甚至可以折叠。所以天上人间可以合为一体,天神凡人也能喜结连理,终成眷属。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不必一一细述,事实上,唯有爱情可以填平人世间所有不可逾越的鸿沟,比如身份差异,贫富差异,以及各种源于金钱源于权力,甚至缘于地理位置的等级差异。所有外在的人为的障碍都将被扫平,也因此在神话故事的爱情叙事里,爱是最高准则,也是最高道德。

  第三个特点则是,这些爱情神话跨越了生死,跨越了仙界与凡尘,这世间能打通生死界限的似乎只有爱情。因此当我们看到花丛间翩翩飞舞的蝴蝶,自然就能想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正因为如此,一辈一辈从民间,从人们口头传说中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恰恰是保存在时间里的醇美的酒浆,也是保存在时间里的经久不衰的传奇戏剧。这些神话故事创造了精神性的道德性的并带有东方审美情趣的爱情模式,蕴藏着人类对于爱情最美好的期许和理想。神话里的爱情才是最好的爱情,神话本身既是这些美好爱情的土壤,也是这些美好爱情故事的翅膀,从神话里生长了爱情,也在神话中传播着爱情。

  今天当我们回顾遥想并谈论这些神话故事,实际上也是在谈论文学,爱情一直是文学创作的一个永恒的主题,在古今中外各种文体的文学创作中,爱情的主题从不会缺席。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神话故事都是人类在探索自然探索宇宙探索自我精神世界的最初想象,也是文学创作的源头之一。在我们创作文学作品的时候,当我们表达爱情的时候,自然应该从那些曾经的神话故事中吸取精神营养,吸取养分,但是更应该回到人间,回到具有烟火气息的现实中来,去讲述平凡现实生活中的爱的故事。当然,文学创作从来都是多样性的,也从来都具有多种可能性,因此我们可以重述爱情神话,也可以叙述穿越中的爱情故事,甚至还可以创作新的聊斋故事,在想象当中,在虚构当中,将不可能的故事当作可能的故事来讲述。所有这些都没有问题,而且还能够丰富文学创作的多样性,但是我仍然固执地认为,书写我们身边的人,讲述现实当中,或许还是我们自己我们身边人的故事,应该更有意义。而且,在当下,当我们处理情感题材,可能也不会单纯地为了写爱情而写爱情,单纯地歌咏爱情或许容易流于浅显,或许容易流于直白。人物和情感应该放置在更宏大的时代背景里面,应该放置在波澜起伏的个体命运和复杂深邃的人性里面,只有这样,才能写出真正有分量的优秀的文学作品。事实上那些好的文学作品,也正是为我们提供了正面的借鉴意义,对爱情的体验阅读和书写,同样需要文化根基和养分。我们因此应该从神话故事中,从已有的宝贵的文学财富中充分吸纳养料,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创造了经典的爱情文本,就其经典意义而言,虽是戏剧,却也几乎是一则爱情神话,人们提到它就会想到东方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写了一出爱情悲剧。张爱玲写到爱的荒凉。曹禺在《雷雨》中写到爱的残忍爱的罪恶和爱的黑暗。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在忠贞与背叛的反复纠缠撕扯中写到了爱的执着和至死不悔。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事实上也是在日常生活当中,在人物命运的浮沉变化当中写出了主人公孙少安不平凡的爱情故事。前面已经说过,爱情有喜剧,也有悲剧,有美好,也有不那么美好,有喜悦幸福,也有痛苦悲伤。所以,无论是现实中的爱情,或者文学中的爱情,一定附着了更多生命的意义,更多精神的意义,也一定隐喻到了我们的生存境遇,能够抵达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内核,唯其这样的书写,才是有价值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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